人生に素直になるように

試著親手寫字看看，
也許思維會不一樣，
但真的會不一樣嗎？

其實倒也不見得，只有滿溢的感覺更滿而手變得更痠。
因為感情都使在手上，紙與桌面又將之回饋給我，才明白那力量竟然如此之大。
已經很習慣鍵盤，閉上眼也能正確飛快打字，
剛剛試著寫了幾行，立刻明白了原來隔著螢幕，連自己都會降溫變冰。
彷彿變成無關的旁觀者，理性一下子膨脹，變成自我宇宙的神。
一切都是神決定的。
很容易就這麼不明究理說服自己。

於是試著寫寫看。
用極普通的一隻七元的藍色原子筆在印滿工作資料的A4背面寫字。

熱量確實地在身體裡燃燒。手臂發燙。毛細孔擴張。
我相信寫信和馬拉松的消耗和釋放一樣，結束後將帶來大量疲累和愉悅。
小時候，大概十歲就熱衷於寫信，內容其實已經忘記大概是無聊的小事，
信嘛也許還收在床底。那時甚至還製作卡片，那真是一種流浪漢的狂熱，什麼都要撿，
什麼都能再度成形。
當然也會在卡片上寫滿滿的字再寫上名字。但不知道現在誰還留著我的卡片？
如果有一天誰拿著那些卡片來找上門，我大概會愛上他／她。

五年級時和班上的女生變成筆友。同班還變成筆友真是太不像話，
不過小學生的生活圈也只能辦到這種程度的事，況且當時才想不了這麼多。
明明天天見面吃便當，還要貼郵票等信查看信箱，說實話，
那真是要命的愉快！
我們交換偷偷喜歡的男生之類的秘密，交換不是難題的難題，
交換見面時沒有說出口的話，而且會貼上很多心愛的貼紙，或用彩色的筆畫插圖。
真懷念那個抽屜裡隨時有郵票的年代。

收到的第一封情書是英文寫成的，而且還是草書。那令我苦惱許久。
為什麼不用中文呢？至今我仍深感遺憾。內容照樣一個字都不記得，但我記得他是
小學二年級一個討厭的副班長，時常找我麻煩。這點也令我苦惱。
為什麼搶佔了這個名額？至今我仍深感遺憾。
不過還是收到很多很多很多的信，或者說情書，英文慢慢變少的時候我就開始回信，
恭喜他書法注音作文演講美術體育成績優良之類的事。很是無聊，總之
不著邊際談論著不著邊際的話題，反正重點是寫信。
可惜的是已經不貼貼紙和畫圖，而且已經不貼郵票寄信，
直接拿到班上來。有時還附帶金莎和百合什麼的。真是令人無法懷念的庸俗國中生。


年紀跨入二字頭後，幾乎沒再親手寫過信。也許還做過幾張生日卡在上頭寫字。
信紙收集的習慣漸漸淡掉，現在要找出來可能得花上好一番功夫。
已經快要跨入三十頭的現在，
在用電腦處理完這個月所有的稿子之後，突然想要親手寫信看看。
但是沒有對象，沒有地址，沒有...什麼都沒有。但是隨手寫在紙上的字，即使是廢話，
都似乎回饋了什麼給我。溫溫的。暖暖的。
也許是那些關於寫字的美好記憶與執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