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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她不知道自己喜歡,還是討厭雨天。
異常大雨的夜晚,捨不得睡。
總覺這些雨,來自遙遠的星球。有一種得來不易的親近。
桌上的生原酒,過了午夜還是活潑。就像杯中雀躍的小聚落,踩踏著沒有舞步的舞。
這時候,如果有一盤冷豆腐就好了。
最好伴著雪白蘿蔔泥,與擷取春色的芥茉。她喜歡自己不動聲色,就無法被他人察覺的味道。
Prelude in E minor,op.28 no.4,Claudio Arrau Piano。
如果說有什麼事在雨裡特別容易被記起,或許是特別容易被忘記的那些事。
平淡的也好,轟烈的也好。雨滴都成為介質,從離遠的地方,將那些事傳送到此刻。
喜歡丟棄,因為丟棄總是可以帶來握在手中所找不到的紀念性。
紀念性,就和春色芥末一樣。
小口吃,是輕度快樂與刺激。大口吃,便會令人流淚。要不動聲色,可沒那麼容易。
被丟棄的東西,喜歡趁著雨天,以紀念性的型式,偷偷回來。
不能變成語言的,就變成雨。
所以滂沱大雨的夜晚,默啞行走的除了我,還有那些飽含溼氣的句子。 只是聲音太像雨,所以沒有人聽到。
從這點來說,任何一個落單的人,在雨天絕不孤單。
即使走向的是一個房間的黑暗。
雨停,酒喝清。
這時候,
如果有一盤冷豆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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