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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想過 不要跌落
在據我所測他按下第三次快門的時候
可是風來了 而那個什麼抓住我不放手
我曾經想過 自由
在收到三百張空白照片的時候
是不是要一張一張折疊 折成紙飛機不依循任何路線飛走
明明按了快門不是嗎 重新以手指確認過那些空白
仔細收攏 發出過於清脆的聲響 所幸桌面沒有一點磨損
我帶著三百張不成形的自由 抱定歸還的決心
經過的市集過於喧鬧 就逛那麼一下吧總之
物品過於廉價 甚至看不清楚形狀 為了繞過他們
只好沿著牆壁緊貼著走
在這裡踩空是件很容易的事嗎 當我站在差一步就要掉落的階上
首度有了人生中難得合理的問句 不奇情乖僻 但必需暫停呼吸
我曾經想過 不要跌落
我曾經想過 自由
我曾經想過 不要處理暗物質不要解釋行星複雜表面背後的混亂複寫
我曾經想過 出發前認真檢討每一件行李 用以闡述每一次的中途而返
當我站在差一步就要掉落的階上
卻開始懷疑想過的必要性 (無論星球拿幾度傾斜 說不定都會把我推向這裡)
沒等答案出現風就來了
但紙飛機的折線還留在手指深處 來不及自由 (原來綑綁沒有速度)
我試著走
緊貼牆壁
暫停呼吸
沒有餘地
忘了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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